卡力文低着头，练召翔看了看他，又移开了眼神自言自语。

“所以，后来有了抽签。”

福守缘接道：“光一个概率性选择就可以看出其中的模糊性，虽然也不能就此冒然否认，但其实已隐含了不少可能。”

一声长叹，练召翔苦笑连连。

“本以为我读了书，懂了科学不会再信这些了，哪知道多年的耳濡目染不是那么简单能抹去的，加上现在这场奇怪的战争，才让我今天这么的失态。”

福守缘拍了拍练召翔，表示能够理解。

“现在我算是认清了好多事，接下来全按缘哥的意思办，不用再顾虑我的想法了……真是什么都有可能，了不起以后我也去混个大德当当，但首先得保住这条小命不被人收了。”

看向沉默的卡力文，福守缘淡淡说着：“我毁掉十大金刚送他去转世你也没啥想法了？确定？”

“啊？你不想留着这份力量？不怕引起？额，说漏嘴了。”

练召翔一脸尴尬，接着却是破罐子破摔，拿出无赖嘴脸盯着福守缘防止他真个下狠手。

忽的，福守缘回身出手，一个脑瓜崩儿弹的练召翔龇牙咧嘴，这回的力道可真不轻。

“你和老喇嘛的心思还挺一致嘛，都觉得我会手下留情让这份力量发挥出有益的一面，但请你们告诉我，谁来保证这份力量不是会接着伤害到别人呢？”

几度张嘴，练召翔最终没敢给出保证。

卡力文思虑甚久也不敢保证，为了自家基业他会不会再度做出什么从福守缘的角度看来不好的事儿。而既然瞒不住心思，那也就没有必要巧言争辩。

“看来福先生是打定主意要老僧提前圆寂了，也罢，就用我这身躯壳来偿还这场罪业吧，只求你此后对其他人手下容情。”

卡力文心思一定，又回复了一派高僧气度，施施然盘坐下念起了经文，只待念完这段超度灵魂经，便要提前结束自己的生命。

“换一段经文。”

福守缘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让卡力文禁不住嘴角抽动。

练召翔听了这话也直接傻眼，杀人不过头点地，连死前念什么经都要管，福守缘什么时候这么没人性了？

“我还没主动杀过不反抗的人呢，换十大金刚经，务必教会练召翔。”

卡力文的眼神猛然灵动起来：“你要让他承我之法？那得从其他经文学起，我们格鲁派的法理传承是有次第的，先学显后学密，直接传十大金刚经他可学不了。”

被这话惊到的练召翔暂时却说不话来，只因他的脑海里忽然就涌入了无数的经文信息。

“我已经给他刻印了你所知的经文入心，但粗略查看得到的信息比不得你言传身教，恩，我也顺便继续参悟一下。”

窥人法门的福守缘没有一点的不好意思，格鲁派虽不像其他派系那般广开方便之门，但科技当道的年头有人愿意学佛，他们可也是欢迎之至，只是不会一上来就传授核心内容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