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俟璟眼底的光慢慢凝结成冰，脸部轮廓的弧度也越发冷酷而锋利，讥讽的勾唇，抬起的手就要重重的落下。

“等等！”

手落下一半，暗影的刀也在半空顿住，空气中似乎有极重的尿骚味儿弥漫，是有人在那一瞬间被吓得尿了裤子，也有人已经昏厥了过去。

剩下还有几分清醒的人劫后余生一般的喘着粗气，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

洛九汐站起了身，和万俟璟对视。

万俟璟眸光幽深，看着洛九汐发白的脸，似在思考她这一句“等等”是什么意思？

他的眼底浮上些阴霾，面色却如常，淡淡的问，“你想为他们求饶？”

洛九汐垂下眼睫，不愿意看他对着她时那冰凉无情的模样，只是努力让自己显得平静。

“如果我有办法让孟元说出你想要的，你会放了他们吗？”

万俟璟看着她低眉的样子，眼底涌出的凉意更甚，却没回答，只是看着她。

洛九汐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很冷，她咬了咬唇，深吸口气抬头，“就算你杀了他们，甚至于再杀了其他没有在这里的孟家人，让孟家真正断子绝孙，孟元他可能也不会告诉你任何事。对你而言，并没有丝毫好处。何况……”

洛九汐转头看了眼那些惊惶不安的孟家人，若是前世的她，也不会心慈手软，可如今……

她看回万俟璟，声音变得有些低哑，甚至带着些低求，“除了孟元，其他人都是无辜的。他们虽是孟家人，却并不知道孟元做的那些事，也许他们也纨绔无德，却还罪不至死。若是我能让孟元说出你想要的，你就放他们一条生路，可以吗？”

万俟璟看着她，眸光带着让人无法探测的幽深。

昏黄的光线衬得她身姿极为单薄，不断晃动的烛影明明暗暗的晃在她那张本来娇艳的脸上，看上去，如同梦幻泡影，那么不真实。

洛九汐，似乎变了。

同他记忆中的那个人，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