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施家的人是你带来的吧。”

“那你为什么还要救我。”

季暖笑，“无可奉告。”

冷月凝视了她几秒，忽然道：“我的人生一直很冷静。”

“我以为自己永远不会喜欢上谁，权利是唯一能让我怦然心动的东西……直到现在我也这么以为。”

“可是我总是不由自主地去在意你，就好像，我天生就应该喜欢你一样。”

“我不知道为什么。”

“……你知道原因么。”

季暖挑眉，瞟了一眼左关的尸体，答非所问：“所以你现在，不要你的权利了？”

“我以为你会利用左关的喜欢，解决了追捕，嫁给他，继续往上爬。”

“那样不是没有希望。”

冷月笑了下，也没追问，只是道：“不是没想过。”

“但是忽然觉得有点恶心。”

“而且，我累了。”

“我也不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但是我想，等我想好了的时候，我会再回来找你的。”

季暖笑：“因为我？”

冷月这次沉默了几秒，道：“……不光是因为你。”

“也因为我刚刚杀了个人。”

说着，她的眼睛里竟然有一瞬间的空洞，在这个空洞的间隙，两行泪水淌了下来。

她像是不知道脸上有泪水一般，木然转过头去，道：“既然我不能手握天下，得到无上安稳……那我就要死心要疯魔。”

“让我自己痛苦也让别人痛苦。”

“能让我感觉到自己活着，也能让别人感受到我的存在。”

说完这句话，她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季暖抽了抽嘴角，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女主……八成是因为没童年吧……

季暖也要离开，这时候系统又响了起来。

“叮，主角光环已剩20%。”

季暖看了一眼躺在地上已经死透了的王子，挑眉道：“谢咯。”

这么尊贵的身份，这么傻的脑子，简直是一个完美地工具。

冷月既然把工具扔了，那无怪光环会掉。

她刚刚走了几步，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是左政打的。

季暖本来以为对方只是嫌她出门太久催她回去的，然而开口的第一句却让她猝不及防，久久怔愣在原地。

“施侯爵刚找到的儿子死了。”

“死在他咖啡店后面的巷子里，大约半小时之前的事儿。”

“记得他是你朋友，要来看看么。”

季暖当时满脑子都是冷月离开之前说的那句话。

——“……也不全是。”

“也因为刚刚杀了个人。”

……

季暖没成想，施燃最后还是个悲剧。

她那天去巷子那里看了，人被分尸了，死的一块一块的。

头是完整的，上面还带着他温暖的笑容。

在他尸体的旁边有一块被咬过一口的团圆酥。

季暖那天看了系统的回放。

冷月给施燃打电话说是想吃团圆酥了。施燃每天都会给冷月备上一块新鲜的团圆酥，自然也有准备。

他没联系抓捕冷月的人，偷偷跟人约在这个稍微偏僻的巷子。

冷月咬了半块团圆酥。

施燃全程也没说话，也没什么表情变化，只是一直笑的温柔。

甚至当冷月的三棱刀刺中他的胸口之后，他也没什么特殊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