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自己走不了了，季暖干脆直接坐下，翘着二郎腿看他。

更直白更模糊地吐出了三个字。

“听不懂。”

瑞希脸色沉了沉。

随后一巴掌就呼了过来！

众人屏息。

……打人了！

瑞希校草一般打谁都不打女生的，但这次，竟然跑到班上来打自己的亲妹妹……

而且当着这么多外人。

然而，巴掌还没落到季暖的脸上，就被克林安斯一把抓住。

两个人对峙着，最后瑞希的胳膊被克林安斯甩了回去。

后者脸色发寒。

他正要一拳锤过去的时候，被季暖喊住了。

“先别动手，这个人叫做瑞希，是我名义上的哥哥。”

克林安斯皱眉。

他看了看瑞希看了看季暖，最终还是选择收了拳头。

但表情并没有因此而缓和，甚至眸子里还隐隐透露出一丝杀气。

“管好你的手。”

“再有下一次，不管你是谁，我都会送你去地狱。”

瑞希面色又沉了沉。

他冷漠道：“你又是个什么东西？”

没等克林安斯做出反应，季暖就先开了口。

“你管得着么。”

“总比你这种不是东西的强。”

瑞希怒极反笑：“我不是东西？”

“你他吗就是了？！”

季暖挑着眼梢看他，又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话。

“你管得着么。”

瑞希气得脸色发青，一拍桌子，“你他吗眼里有没有我这个哥？我管不着谁管得着……刚刚那个野小子？！”

季暖随意地收回目光，淡然道：“哥？”

“这么长时间，其实我都快忘了我有个哥了……不过反正也无所谓。”

“你心甘情愿当别人的哥哥，发火的时候倒想起我这个妹妹了。”

“我生病的时候没人照看，我心情郁闷的时候没人疏解，我说出自己心中恐惧的时候没人相信……你口中的这个‘野小子’我觉得很好，他是唯一一个支持我的人……比你强。”

瑞希皱眉，满脸都写着暴怒两个字。

瞅见他又要说话，季暖随口道：“……我猜，你这次才找我，还是因为零柒，对吧？”

往常蓝希都是撒泼发疯的，这次她却似乎淡然了，和从前有很大不同。

那样一种澄澈而又无波无澜的眼神，莫名让瑞希怔了一下。

一种不知道从哪来的愧疚感在心中滋生，他脸上的怒火却没有刚来的时候盛了。

季暖挑眉：“怎么？”

“把该说的话说完，我还等着聚餐呢。”

“聚餐”两个字，把瑞希刚刚升起来的愧疚感全部打散。

他冷笑一声：“你倒是悠闲。”

“呵。”

“我只问你，‘无关紧要’四个字是不是你说的。”

季暖眨巴眨巴眼睛，似乎好好想了想，才道 ：“似乎是哦。”

“……零柒她本身不就是个无关紧要的人，还不能说么。”

“她给你打小报告，所以你来亲妹妹这里找场子……”

还没等她说完，瑞希额头上的青筋便微微暴起，低吼一声，打断了她。

“——她自杀了！”